Page 61 - 宁波水文化 2024年第4期（总第55期）

城市坐标·乡情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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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g Bo Water 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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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溪涧非常美丽，尤其晴天。每日晨起， 准地叼上一条游鱼来……
我都会在溪旁滞留一会儿；看山头的太阳出来，溪涧 白鹭，百度条目上记载：属鹈形目馆科中形涉禽，
上就有一丝丝水汽氤氲地溢出，如轻纱拂过。风吹起， 共 13 种类。其中大白鹭、中白鹭、小白鹭和雪鹭四
那些轻纱就会如舞女般轻盈地扭动。这时候，阳光投 种体羽皆为全白，通称为白鹭。体型中等，具有黄色
射进溪水，搅动着溪中水草，游鱼也仿佛感到温暖， 趾。雌雄无明显差异。分布在中国长江流域与非洲、
开始在水草中游弋和觅食。 欧洲中南部、中西亚、东南亚、大洋洲等地。栖息于
不知何时开始，溪上出现了一只白鹭。只有一 低海拔地区的湖泊、水塘、河口等水域，常集小群活
只，浑身洁白，嘴却是嫩黄色的，很漂亮，一抹嫩黄 动于浅水或河滩，白天于水域觅食，夜晚飞向林地休
镶嵌在雪羽上。足是褐色的，也美，踩在初阳映照、 息。繁殖期 3—7 个月，孵化期约 25 天，雌鸟留守
有丝丝雾霭升腾的溪面上，给人一种梦幻的奢想。 营巢，由双亲共同孵化哺育。寿命约 10 年。因羽毛
它在走动着，伸展长长的颈脖，迈着细细的长腿， 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古东方人喜欢用它来点缀女帽，
轻巧地踩碎了梅红色阳光的水面，像一位盛气凛人的 加上白鹭喜欢群居，导致被人大量捕捉，野生白鹭数
绅士巡视领地。巡视一会后，它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 量锐减，几乎陷入灭绝的境地。现白鹭 13 种全部列
突然把长嘴插进水里，轻巧地叼上一条溪鱼来，甩脖 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其中黄
吞食，前后不足三秒钟……接着，迈着两条长腿走开， 嘴白鹭为中国一级重点保护动物。
在另处侦察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我问过几个村里的长者，以前溪涧上有没有白
初时，我没注意它。及至一日，我忽生雅兴， 鹭？他们回答模棱两可。多数人说有，还很多，修水
在溪涧大樟树畔坐下抽了颗烟。空气实在太好了，氧 库后没有了。我问水库上有吗？他们说好像有，又好
离子充足。我才感受到了它，原来这寂静的溪涧上， 像没有。大概有二三十年没见它们了。也有些人说不
除了游鱼，还有一个异体生命徜徉觅食补充能量。 知道；大伙儿都急匆匆地赚饭吃，谁注意溪涧上的鸟
我拿出手机抢拍镜头，却不敢靠近它，怕它察 儿？只有你们这些拿退休工资的闲人，没事去注意溪
觉逃离现场。原本我还想拍一段视频，可它捕捞的速 涧上的鸟儿？这些人也退休了，拿着不足千元的“农
度实在太快，始终没能成功。 保”，为把晚年过得好些，还得在土地上拨拉出食物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离开 来。
故乡的那段岁月里，每当读杜甫诗，心里便会涌起 我是拿着比他们高的退休工资，却不是闲得没
一腔无来由的乡愁。其实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画面， 事儿做。前两年我与浙江、宁波一批作家、艺术家“走
可一直觉得故乡的溪滩上，一定有着白鹭的影踪。 读”京杭运河。后来又走浙东运河，在山东聊城人工
生命，真是一段奇怪的旅程。小时候阅读或见 湖、扬州瘦西湖上，见过集群或零散的白鹭，他处却
识过的景象，会在晚年奇幻地出现在眼前。 没有。这使我有些奇怪，白鹭是生长在江南的珍禽，
我正这样冥思时，眼前的白鹭却不见了。直至 怎么反而在江北现形呢？
次日我重走向溪滩，才发现它仍像昨日一般，优雅地 显然，出现在袁马溪滩的这只白鹭，过着不是“百
踯躅在溪涧上。此后几日，我们几乎约会似地准时。 度”说的群居生活，而是孤单地离群索居。拿在凡
它开始不再惧怕我，任我按下手机摄影键，拍摄它的 尔登湖搭建草棚独处的梭罗的话说，是“生命的孤
倩影，但它仍不允许我靠近。我走过去，它便飞走了， 独体”。现代人成群扎堆地住在城市里，永远不会
不过，并没上青天，只掠水低翔。及我坐下，它又佯 见到“一行白鹭上青天”了。发展至越高级的生命，
佯转回，重复它前日的动作，若无其事地迈动着两条 就越呈现孤独的趋向。
长腿，一旦发现目标就会把长嘴插入溪水，一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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