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为典型的江南水乡和海港城市，是中国大运河南端出海口、“海上丝绸之路”东方始发港。其地处浙江省东北部、大陆海岸线中段，北濒杭州湾，东有舟山群岛为屏障，西接绍兴，南邻台州。境域总面积 9816 平方千米。1984 年被列为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1986 年被列为第二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1987 年经国务院批准，成为计划单列市；1994 年被确立为副省级城市。宁波系国内 I 型大城市、上海大都市圈重要城市、中国制造 2025 试点示范市和长江三角洲南翼经济中心。
早在 8000 多年前，原始先民就在此繁衍生息。相传夏禹时有堇子国，被认为是城邑的起源。越勾践二十四年（前473），越辟句余地（句章）。秦王政二十五年（前 222），置句章县， 治城山渡（今慈城镇）。新朝王莽天凤元年（14），设谨（鄞）、鄮、句章三县。隋开皇九年（589），鄞、鄮、余姚合为句章县（史称大句章），治小溪（今鄞江镇）。唐武德四年（621），析句章设鄞、姚两州， 鄞、鄮、句章属鄞州。武德七年（624），废姚州为县，八年（625），废鄞州为鄮县，同隶越州。唐玄宗开元二十六年（738），分鄮、奉化、慈溪、翁山四县，设明州统之。唐玄宗天宝元年（724），改余姚为郡，下辖鄮、慈溪、奉化、翁山四县。乾元元年（758），设浙江东道，复改明州；长庆元年（821）刺史韩察议移州治三江口。后梁开平三年（909），武肃王钱镠置节度使， 设明州望海军， 隶吴越国，辖鄞、慈溪、奉化、翁山、望海五县。宋建隆元年（960），置两浙路为明州奉国军。庆元元年（1195），设庆元府，隶两浙东路。元大德七年（1303），设浙东道都元帅府，属江浙行省。明洪武十四年（1381），避国号讳改称宁波府。清顺治十五年（1658），设宁绍台道（治宁波府）。民国十六年（1927），划鄞县城区设宁波市，隶属浙江省。民国二十年（1931），撤市，复鄞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置市并为宁波专署驻地。1983 年，撤专署，实行市管县体制至今。
城港合一 历史悠远
宁波“城港合一”兴建史，可追溯至 2000 多年前的越国句章港。发源于四明山的奉化江和余姚江，至此与甬江汇聚，经浃口（今镇海）出海。干流余姚江不仅是天然江河，也是重要的运河河道；其经历朝历代修建堰坝“渠化”，终成大运河最为稳定的出海河流。2014 年大运河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宁波作为大运河出海口与“海上丝绸之路”枢纽城市为世界瞩目。唐《元和郡县图志》 载，开元二十六年（738），江南东道采访史齐浣上奏：析越州鄮县置明州。长庆元年（821），府治因“地势卑隘”，迁至三江汇聚入海口。今公园路发掘出明州子城遗址以及几毁几建、清咸丰年重修的子城南门鼓楼（海曙楼），见证了宁波“建城”和“开港”的历史。
浙东运河前身为始建于春秋越国的山阴故水道（起自绍兴东门，全长25公里），初始为连接都城会稽与周边粮食、冶金基地。在中国漫长的农耕社会里，绍兴是越国上都，还是“会稽熟，三吴足”的粮仓，重要性在宁波之上。后来居上的明州城，如何在三江口完成“蝶变”，成为内河与海洋航运的连接点？现明州子城遗址地层中，发现一座庞大的引桥式码头的遗迹；在此出土了荷叶盏托、瓜棱执壶等越窑精品，罕见的波斯国蓝釉陶片而近半个世纪，在朝鲜、日本及印度、伊朗、埃及等国古港口、古城堡遗址屡有出土上林湖等地的越窑青瓷；特别在 2005 年，印度尼西亚海域沉船中打捞出 49 万件 10 世纪的器物，其中 30 多万件是上林湖及周边地区越窑生产的青瓷。而它们，都是经明州港“海运”至世界各地。
今三江口一带，尚有大量与河海贸易相关的遗址遗物。位于月湖景区的“高丽使馆”，为朝廷接见使者的驿馆；距鼓楼东约 20 米的永丰库遗址，史书载为大型衙署仓库。唐宋时期“大航海时代”到来，使古明州港优势渐显，逐渐演变成世界顶级商埠。宋元时期多次疏浚浙东运河使其与海港贯通，在镇海修筑外海航运码头“利涉道口”，并在沿线驻扎军队专门管理，使宁波成为两宋朝廷经济命脉重地。宁波就此一步步从汉晋边陲军事基地，成为通江达海的世界顶级航运中心。
枕江依山 海退涂浮
宁波是一座枕江依山、海退涂浮的城市，其发展与兴起的基础有三。其先为水利建设。《四明丛书·甬上水利志》云：“居斥卤之最下，阡畴交错，每苦灌输之难。”历朝历代都注重阻咸、蓄淡、泄洪、排涝、兴拓湖、筑堤、围塘、建堰 坝碶闸，以减轻旱涝为患。汉晋开梯田，创蓄水灌溉；唐始大规模兴修水利，拓东钱湖，建它山堰；宋元人口骤增，兴筑海塘；明清侧重围垦造田；民国续建水闸、堰坝，维护旧水利设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更是开展以修复海塘为核心的工程建设。
据史书记载，市域大规模扼海蓄淡工程，始自太和七年（833），鄮县（今鄞州区）令王元暐，为改善城内水质，历经10年建它山堰阻咸潮、引奉化江水通渠，修府城水利系统。宋魏岘《四明它山水利备览》载：“溪通大江（注：奉化 江），潮汐上下，清甘之流酾泄出海，潟卤之水冲接入溪。来则沟浍皆盈，去则河港俱涸，田不可稼，人渴于饮”，堰成则“民食之所资，官赋之所出，家饮清泉，舟通货物，公私所赖，受益无穷”。现宁波境内共有大小堰坝 5675 座，年引水量为4303万立方米，灌溉农田40.39万亩，是名副其实的堰坝之城。
境内绵延余姚、慈溪的杭州湾南岸西段海塘（俗称大古塘），源起宋庆历七年（1047）冬，由余姚县令谢景初率众督修自云柯（历山）达上林（桥头）土塘 28000 尺（莲花塘）。鄞县令王安石撰《海堤记》志其事，历340年延续兴筑和完善，至明洪武二十年（1387），遂成西部塘。南宋绍熙五年（1194），部分毁于秋涛。庆元二年（1196），余姚县令施宿再筑自上林至兰凤（今临山）塘，建堤 42000 尺（石塘 5700 尺）。宝庆年间（1225—1227） 又遭溃决， 元至元四年 （1338）筑成长 24315 尺的东西海塘。《余姚州海堤记》云：“以法布杙（小木桩）为址，前后参错，杙长八尺，尽入土中，当其前行。陷寝木（即眠牛）以承侧石，石与杙平，乃以大石衡纵积叠而厚密其表，堤上侧置衡石若比栉然。”不久 复坏，州判叶恒续治全线，修复石堤；至正元年（1341）堤成，西接上虞、东达洋浦，包山限海。另有大古塘观城段（悍海塘）、龙山段（官塘），分别为明洪武二十年（1387）与永乐元年（1403）、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所建（俗名新塘）。连同各地所建零散海塘，始成西起余姚临山、东至镇海澥浦全长 65 公里的塘基。
杭州湾南岸东塘，指西起澥浦、东至屿头角，绵延甬江口北的镇海塘，以南谓之北仑塘，始以唐乾宁四年（897）负县城而筑。宋淳熙十四至十六年（1187— 1189）由县令唐叔翰等率军民筑长 6025 尺的石堤；嘉定十五年（1222）县令施廷臣等延续 5200 尺，石塘尽处增土塘 3600 尺。惜经怒潮冲击崩圮，清乾隆十三 至十五年（1748—1751），县令王梦弼主事改造旧塘 1100 余尺。后屡圮屡续，至1975 年按标准海塘建设始以巩固。
造船之业 独步天下
宁波迅速崛起缘起造船业和外洋贸易。该市造船历史可推溯至史前。1977年在河姆渡早期遗址中出土的船桨，距今约7000 年，为世界上迄今发现的最早船桨。其桨身和桨叶用一块木料制成，残长 63 厘米，宽 12.2 厘米，厚 2.1 厘米；桨柄与桨叶连接处刻有花纹。此桨造型匀称以利拨水，据专家鉴定应为史书上记载的筏（独木舟），原始先民在河滨近海作业的驾驭工具。春秋时期，越人已普遍使用舟楫。《越绝书》载：“夫越性脆而愚，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至秦汉，境内句章港成为重要的水军基地。《汉书》载，元鼎六年（前 111）闽越王余善反，武帝遣军出句章，“浮海从东方往”。
史载宋代镇海利涉道口，拥有一个规模巨大的造船厂。徐兢（1091—1153）所撰《宣和奉使高丽图经》载，元丰元年（1078），宋神宗遣大学士安焘和陈睦使访高丽，命召宝山船场建造两艘取名为“凌虚致远安济”和“灵飞顺济”、排水量当时达 500 吨的“万斛神舟”。宣和五年（1123），徽宗再遣使高丽，造了两艘名为“循流安逸通济神舟”和“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舟”的大船，“舱三层， 置水手 180 人……载重两万斛（约 1100 吨）”，“巍如山岳，浮动波上”。至高丽则“倾国耸观，而欢呼嘉叹也”。其时明州港造船，无论吨位还是技术均领先诸埠。1979 年在城东码头出土的一艘宋船，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减摇舭龙骨技术，为“浙船”的杰出代表，领先西方足有七个世纪。史料显示，宋元祐五年（1090），明州港年造船量达 600 艘，朝廷特置造船监官厅事和船场指挥营由四百兵丁守护。位于现今三江口的庆安会馆，就是历元、明、清至民国的“南号”“北号”船帮驻地。
值得提及的是宁波近代“沙船”业。现上海市市标的醒目要素，为一艘扬帆出海的沙船与一枚螺旋桨，说明这个世界级都市，是宁波人驾驶着沙船带来的新城。沙船为船体扁浅宽大、方头、方梢的平底船，“持沙行以寄泊， 因底平稍搁无碍”。《上海方志》载：“南北物资交流，悉借沙船……每日满载东北、闽广各地土货而来，易上海所有百货而去。”
宁波帮最早经营沙船业的家族，当推姚北潮塘张氏家族、乌山胡氏家族及镇北龙山王氏家族。后来居上的北仑小港李氏家族、龙山郑氏（郑良裕）家族和众所周知的近代买办虞洽卿，也均染指沙船业而享誉上海滩。史载郑良裕17岁时（1883）在沪创办轧花厂，不久又创通裕铁厂，制造内河小火轮。1900 年，将通裕铁厂改为公茂船厂，1901 年独资建立通裕航业公司；如算上他于 1897 年在杭州设通裕轮船局的经历，比乡人虞洽卿的宁绍商轮公司创办（1908）还早10 年；与张謇的大达航业集团、朱葆三航运集团齐名，在《中国通史》及《上海长江航运志》中，均有郑良裕及其所创通裕航业集团的记载，是国内第一家以宁波沙船运输为主体的民营航运集团；其公茂机器造船厂于 1912 年迁址浦东，1918 年后曾建造 2000 吨级远洋轮多艘。与此同时，民族航运业迅速发展，《上海长江航运志》载：“20 世纪初叶各地航业大盛，不惟内港洞辟，即边陲腹地亦渐次扩充，商轮公司几于各省林立。”1903 年始，上海、杭州、湖州、苏州、常州及南通等地区，一大批民营航运企业争相创设，规模最大、实力最为雄厚的当推三北航业集团，所辖宁绍商轮公司（设分公司于宁波），额定资本为通用银元 100 万元。1921年拥有大小轮船 12 艘，加上租赁船只共 21 艘、约 2 万余总吨位，“为外人所注目”。
继三北航业集团后，镇北庄市人包玉刚创办香港环球航运集团，跃居为世界上最大的海洋航运企业。1949 年初，包玉刚随父至香港，始涉航运业，购买第一条船是以烧煤为动力的英国旧货船，排水量 8200 吨，价 70 余万美元。1955 年后陆续增加货船，采取长期出租（3—10 年）、稳健的经营方式，按月收取（比短期租赁低）的租金。1980年，环球航运集团船数达 200 多艘，总吨位达 2000万吨。
现代金融 肇始之地
旧时宁波谚语：“走遍天下，不如宁波江厦。”其意不是指三江交汇处帆樯林立的自然景致，而是指宁波江厦街星罗棋布的钱庄。晚清光绪《鄞县志》载：“鄞之商贾，聚于甬江，嘉道以来，云集辐凑……转运既灵，市易愈广，滨江列屋， 大都皆廛肆矣。”时有大同（钱）庄 36 家，小同（钱）庄 300 余家。所谓“天下有银为十，江厦街独占二、三”。宁波钱业源起明末清初，当时江南地区商品经济发达，成为全国经济与海外贸易的集散地。15 世纪葡萄牙人在双屿岛（今舟 山六横）建立贸易基地。16 世纪西班牙殖民者在墨西哥瓜纳华托古城发现巨大的银矿，将其运至菲律宾马尼拉铸造银币（即后来流行的墨西哥鹰洋），部分取代与大清国贸易的流行币，致使宁波于 1573 至 1619 年，成为东南沿海大都市。虽遭海禁，但走私不断，市贸繁荣，各业鼎盛，迫切需要金融机构为之服务。清乾隆五年（1750）后 100 年间，为宁波钱庄业发展的鼎盛时期。陈夔龙在《梦蕉亭杂记》中述，光绪二十六年（1900）八国联军犯京，“东四牌楼著名钱铺‘四恒’首先歇业。‘四恒’者，恒兴、恒利、恒和、恒源，均系甬商经纪，开设京都已二百余年，信用最著，流通亦最广，一旦停业，关系京师数十万人财产生计，举国惶惶”。
宁波钱庄业对世界金融业的贡献，以其创设的“过账制度”为先；比英国老牌银行汇丰还早了近一个世纪。各行各业与钱庄交往“过账”进行，不用现金。“北有票号，南有钱庄”，作为规模实力不相上下的明清时期的金融机构，山西票号主要靠朝廷扶持，到清王朝结束便迅速没落，而宁波商帮经营的钱庄业，率先向银行、信托投资、保险、证券等近代金融业转化。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四明银行在上海成立，由宁波商人虞洽卿、孙衡甫与秦润卿、朱葆三、宋汉章等创办，开启了民营金融业的一个新时代。
移民之区 文化交融
历史上发生的三次移民高潮，是宁波形成河海地域文明的基础。一是秦末始皇暴政和战争，士族（社会精英）阶层携带大量农民向南移居垦殖，带来了农耕与手工业技能并传入儒家文化精髓。二是南北朝时期业已成熟的中原黄土文明南迁，促成了江南地区文化的多元化和丰富性。三是明清时期大批国人外出移民，在弘扬中华传统文明前提下与世界文化共融。宁波在历经千年的三次移民潮中，接纳与输出了上千万的人口，历经港城产业更迭嬗变，形成独特的地域文化优势。
宁波文化名人众多，集中在宋、元、明、清四朝。两宋前能在全国排上位的，仅严光（子陵）及虞翻、虞世南的虞氏家族数人而已。全唐诗中收录了近5万首诗，2200余名作者，查无甬籍诗人。宋朝及以后名人辈出，呈“井喷”状态，得益于境内“私学”盛行。北宋庆历七年（1047），王安石知鄞县，聘名儒杨适、杜醇、楼郁、王致、王说聚妙音书院，立孔子像，开讲学之先。其后这五位名儒各创书院，收聚生徒30余年，“田家有子皆习书”，以笃实的学术品格推 崇儒学，史称“庆历五先生”。南宋时期，宰相史浩腾出皇帝恩赐的月湖竹洲开办书院，力促陆九渊学生“淳熙四先生”杨简、袁燮、舒璘、沈焕驻院授学，史称“四明学派”，由此开启了明州科举文化的新阶段。两宋期间登榜进士：北宋161 名，南宋升至 983 名；由元及明进士稳居全国首位；仅“中国进士第一村”（鄞县走马塘）就有 76 位及第。据清雍正《浙江通志》、民国《重修浙江通志稿》统计：历宋至清进士总数 2478 名，鄞县 1030 名，余姚 564 人，慈溪 418 人。宋以后学术之风兴盛，后精英辈出，代表人物有王阳明、王应麟、黄宗羲、朱舜水、万斯同、全祖望等享誉中外的思想家、教育家，方孝孺、钱肃乐、张苍水和台湾文化始祖沈光文等爱国志士，屠隆、姜宸英、高明等诗词、戏剧名人，祖阐、契比（布袋和尚）、知礼、普济、许子元、梵琦、敬安等著名高僧，以及楼郁、陈谧、史宋之、楼钥、袁忠澈、丰坊、范钦、范大澈、陈自舜、陆宝、卢沚等藏书大家。
宁波商帮 影响深远
源于王守仁“知行合一”与黄宗羲“经世致用”思想的近代宁波帮“行大慈善以济天下”的商务精神，成为宁波城市的核心文化精神。
宁波帮，泛指旧属宁波的鄞县、慈溪、镇海、奉化、象山、定海六县旅居外地的商人与企业家，是中国近代最大的商业群体。初始为明万历至天启年由鄞县药商在京创设的鄞县会馆与清初创立的浙慈会馆（慈溪成衣业会馆），主营药材与成衣，活动地主要在北京；明清时期中国“十大商帮”中，宁波帮排名靠后；发展重要阶段在清乾嘉时期，活动区域扩大至长江流域和南北洋并延伸至海外，跃升为国内著名商帮；1840 年鸦片战争前后，“十大商帮”演变为晋、粤、闽与甬四强争雄的格局。此后数十载，宁波帮凭借地理条件和地域文化条件优势，迅速介入新兴的对外贸易领域，形成以买办商人和进出口业务为主的商务团体。《南京条约》及其关联条约签订后，五口通商确立，宁波商人迅速在金融、 贸易、航运等行业崭露头角，创造了第一艘商业轮船、第一家机器轧花厂（通久源）、第一家商业银行（中国通商）、第一家日用化工厂、第一家保险公司（华兴）、第一家华人证交所（上海证券）、第一家信托公司（中易）、第一家味精厂、 第一家灯泡厂等百余个“中国第一”的佳话，由此确立了在近代中国产业中的主导地位。
此后百年间，涌现出吴锦堂、虞洽卿、穆炳元、严信厚、叶澄衷、秦润卿、 朱葆三、宋汉章、王铭槐、李也亭、郑良裕、方液仙、张尊三、项松茂、陈顺通、鲍咸昌等商贾巨子，以及由工商巨子转任地方行政官员的盛丕华（上海副市长）、包达三（浙江副省长）、乐松生 （北京副市长 ）和蒉延芳（华东军管会委员 兼上海交通局局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辗转香港和海外发展的董浩云、胡嘉烈、包玉刚、曹光彪、邵逸夫、张忠谋、王宽诚、赵安中等。他们在中国近代 商史上写下了辉煌篇章，以至1916年 8 月孙中山说：“宁波人对于工商业经营，经验丰富，凡吾国各埠，莫不有甬人事业，即欧洲各国亦多甬人足迹，其能力与影响之大，固可首屈一指者也。”
人文景观 名闻遐迩
宁波人杰地灵，集中反映在境内数以百计的人文景观，以及带有海洋文化特质的传统美食与民俗风情。月湖风景旅游区保存了堪称世界民间藏书之最的天一阁藏书楼。此楼于明嘉靖四十至四十五年（1561—1566）由退隐的兵部右侍郎范 钦主持建造，占地面积 2.6 万平方米，为坐北朝南、两层砖木结构的硬山顶重楼 式建筑，通高 8.5 米，斜坡屋顶、青瓦覆上。阁前凿“天一池”通月湖。园林以“福、禄、寿”作总体造型，用山石堆成“北狮一象”等景点，具有典型的江南 庭院式园林特色。阁内藏书和建筑为研究书法、地方史、石刻、石构建筑和浙东 民居建筑提供了实物资料。1982年2月，天一阁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8 年天一阁·月湖景区被国家文化和旅游部确定为 5A 级旅游景区。
地处三江口东岸的庆安会馆（即甬东天后宫），建成于清咸丰三年（1853），既是祭祀天后妈祖的殿堂，又是行业聚会的场所，是中国八大天后宫和七大会馆之一，中国首家海事民俗博物馆。其“匠心独具的砖雕、石雕和朱金木雕令人赞叹，堪称地方工艺中的杰作 ”。2001年6月，庆安会馆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4 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为世界文化遗产“中国大运河”的保护范围。
始筑于唐大和七年（833）、位于鄞江镇西甬江支流御咸蓄淡的引水灌溉枢纽、中国古代水利工程它山堰，因其选址合理、设计科学，以及水利史上首次出现的块石砌筑的重力型拦河滚水坝，于1988年1月被国务院公布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入选2015 年10月在法国蒙彼利埃召开的国际灌排委员会第66届国际执行理事会公布的首批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被郭沫若誉为“西子风韵，太湖气魄”的著名湖泊风景名胜区东钱湖，东南背依青山，西北紧依平原，系远古地质运动形成的天然潟湖。环湖岸线长45公里，面积20平方公里，为浙江省内最大的天然淡水湖。该湖经王安石、李夷庚、吕献之等历代地方官除葑清界、增筑设施，成为水利综合利用的水域。目前，东钱湖被开拓为集“商文化”（越国大夫范蠡偕西施避居处）、“佛文化”（域内有天童寺等禅宗名寺）与“官文化”（众多水利遗迹与南宋史浩家族遗迹），而成为名闻遐迩的风景旅游区。
宁波境内还有阿育王寺、雪窦寺、保国寺等名刹，梁祝古迹遗址、镇海靖远炮台、范宅、白云庄等古迹，南塘河、阳明、慈城、鸣鹤、前童、郑氏十七房等 呈现江南水乡风光的古镇（村），以及享誉海内外的宁波汤团、酒酿圆子、红膏炝蟹、慈溪、余姚杨梅、奉化芋艿、溪口千层饼、宁海白枇杷与龙山黄泥螺等佳馔美食。另有宁波泥金彩漆、骨木镶嵌、四明南词、宁海平调等，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作者简介：时雨（张坚军）作家 宁波城市文化创作研究院院长。阿苏（黄浙苏）文博研究馆员，宁波市文化遗产管理研究院原副院长、宁波海外宁波人研究会副会长。